蜜汁樱桃 - 经典小说 - 貞觀藥孽長生狀元在线阅读 - 第五十六章:沙漠喋血,陰謀暗涌

第五十六章:沙漠喋血,陰謀暗涌

    

第五十六章:沙漠喋血,陰謀暗涌



    在這片無垠的西域沙漠中,蘇清宴宛若游魚入海,雖不知七殺門主破軍的確切所在,卻從過往商旅口中得知,此地盤踞着一夥手段殘忍、殺人越貨的強盜,凡經此路的商隊幾乎無人生還。蘇清宴一聽便知,這羣盜匪十有八九便是七殺門衆。與其如無頭蒼蠅般四處搜尋,不如守株待兔。

    他心知七殺門正是故意與他周旋,料定他身爲武林高手,必會因焦慮而自亂陣腳,偏不讓他尋得蹤跡。蘇清宴在茫茫沙海中反覆搜尋,明知是破軍設下的陷阱,卻爲尋回愛子,不得不縱身躍入。

    他極有耐心,再度採用晝伏夜出的策略,白天隱於沙丘角落,即便酷熱難當,他也咬牙忍耐——他深知,越是如此艱苦,敵人越不會料到他會反覆現身。

    這般煎熬非常人所能承受,但蘇清宴堅持等待。

    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,不出數日,他發現了蛛絲馬跡:六七名黑衣人在沙漠中出沒。

    他悄然尾隨,竟在這廣袤沙海中發現一座隱祕地宮。當地宮石門將啓之際,爲首黑衣人警覺地環顧四周,蘇清宴迅疾撲入沙中,以黃沙覆體,隱去身形。

    黑衣人審視良久,方開啓石門,七人匆匆潛入,地宮隨之閉合,外觀與周遭沙丘無異,再難辨認。

    蘇清宴暗運“斗轉星移”,將更多流沙覆於石門之上,形成一處唯有他能識別的標記。沙漠中風沙瞬息萬變,這般痕跡常人絕難察覺。

    隨後,蘇清宴趕往西域城鎮備足飲水乾糧,決心守候到底。

    苦等四日,終於見到兩人自地宮走出。剎那間蘇清宴怒火焚心——那竟是時隔二百一十餘年重現人間的宣化號大當家笑傲世與其兄“大魔神”笑驚天!但他強抑衝動,定要查清七殺門與笑氏兄弟究竟有何勾結。

    笑氏兄弟出宮後極其謹慎,反覆環視四周。蘇清宴全身覆沙,僅露雙目,方未被察覺。

    見二人匆匆離去,他並未打草驚蛇。笑傲世與笑驚天的現身,令他頓悟此事絕不簡單。

    他繼續蟄伏,靜待潛入地宮的良機。既有笑氏兄弟介入,蘇清宴已可斷定此事乃二人精心策劃。

    在他們推動“千秋大劫”的棋局中,蘇清宴正是必須剷除的絆腳石。

    又經三日潛伏觀察,蘇清宴趁有人出宮時擊暈一名黑衣人,換其服飾意圖混入。

    不料入宮之際,爲首者爲防jian細,竟命衆人除去面罩,以驗明正身

    地宮入口處,爲首的黑衣人卻忽然停步,轉過身來,一雙銳利的眼睛掃過衆人。“爲了以防萬一,都把面罩脫了,讓我瞧瞧,免得有外人混進來。”

    他的話音不高,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
    前面幾人陸續摘下面罩,露出各異的臉龐。輪到蘇清宴時,他立在原地,紋絲不動。

    “脫啊,爲何不脫?”那首領的戒心頓起,向前逼近一步,“快點,讓我好確認再進去。”

    四周的空氣驟然凝固。蘇清宴心中一沉,暗道不妙。他本想矇混過關,未曾想對方竟如此謹慎。

    眼見那首領眼中疑色越來越濃,張口便要呼喝,蘇清宴再不遲疑,腳下真氣一催,身形已撲了過去,五指成爪,直取對方咽喉。

    他不出手則已,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勢,不給對方任何示警的機會。

    豈料那首領武功竟是出奇地高,在蘇清宴出手的一剎那,他竟硬生生向後仰倒,一個“鐵板橋”避開了這致命一擊,同時口中厲喝:“有jian細!攔住他!”

    其餘幾名黑衣人反應極快,悍不畏死地撲了上來,刀光並起,招招都是同歸於盡的打法。

    那首領則趁此空隙,一個翻滾便到了石門邊,雙手按在機關上。

    “我去叫人,你們頂住!”他大喊一聲,石門發出沉重的機括聲,開始緩緩開啓。他竟是要逃回地宮,再將石門關上,把蘇清宴徹底隔絕在外。

    圍攻蘇清宴的這些人,個個都是死士,武藝雖不及他,但那種不怕死的瘋勁卻也極是難纏。

    蘇清宴心中焦急,手上卻不慢,掌風呼嘯,指勁縱橫,頃刻間便有兩人慘叫着倒地,筋斷骨折。但他要將這些人盡數解決,終究需要片刻功夫,而那石門已開了一半,首領的身影一閃而入。

    “快去叫人,別管我!”一個被蘇清宴掌力震得口吐鮮血的黑衣人,竟在倒地前猛地撲上,死死抱住了蘇清宴的右腿。

    蘇清宴低頭看了一眼,離那正在關閉的石門尚有四五米之遙。他當機立斷,左手並指如劍,一道血紅色的指勁破空而出,正是血魄參合指。

    那道指勁凌空飛射,精準無誤地穿透了那首領的右邊肩胛骨。

    首領一聲悶哼,關門的動作一滯,但石門下落的勢頭並未停止。

    蘇清宴再發一指,將抱住自己腿的死士天靈蓋射穿,那人身子一軟,鬆開了手。可就是這片刻的耽擱,厚重的石門已轟然落下,徹底關死。

    打草驚蛇了。

    蘇清宴立在門外,周遭是幾具尚有餘溫的屍體,黃沙之上,血跡迅速被風沙掩蓋。

    他清楚,此刻地宮之內必然已經警鈴大作,再無潛入的可能。事已至此,上也得上,不上也得上!

    他走到石門前,伸出右手,緊緊貼在冰冷的石面上。

    隨即,他深吸一口氣,體內真氣運轉,斗轉星移的心法催動到了極致。一股無形而磅礴的勁力自他掌心透出,滲入石門之內。

    只聽見石門內部傳來一陣陣令人牙酸的“咯咯”聲,彷彿有無數根骨頭在同時斷裂。

    緊接着,是震耳欲聾的轟隆巨響,整片沙地都在微微顫動。濃厚的灰塵從石門頂上簌簌落下,那扇重逾萬斤的石門,竟被他以一人之力,硬生生向內移開了寸許。

    轟隆!又是一聲巨響,石門被徹底推開,撞在內壁上,激起漫天煙塵。

    煙塵之中,一個高大的人影緩緩踱步而出。他身穿一襲暗紫色長袍,面容冷峻,雙目開闔間精光四射,正是七殺門門主,破軍。

    他身後,影影綽綽站着數十名高手,個個氣息沉凝,如臨大敵。

    破軍的視線越過瀰漫的塵土,落在蘇清宴身上,臉上竟浮現出一絲讚許與玩味。

    “你,果然名不虛傳。我這座沙漠地宮,百年來從未有外人知曉,你竟能找到此處,還能破我玄鐵石門,當真不簡單。”

    蘇清宴拍了拍衣衫上的塵土,臉上不見半分波瀾。“既然我要來,就一定要找到你。破軍門主,你我往日無冤,近日無仇,何必將事情做得這麼絕?”

    他的話語平淡,卻自有一股威勢,“你也不想和你的七大殺星一樣,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。把我的孩兒交出來,一切我們都可以好好談談。能不動武,我們便儘量用文的解決。”

    “談談?”破軍聞言,竟放聲大笑起來,笑聲在空曠的地下通道里迴盪,顯得格外刺耳。“哈哈哈哈!蘇清宴,你是在說笑嗎?我這幾年來,日思夜想,甚至做夢都想與你真真正正地打上一場!看看你這活了近五百年的老怪物,究竟有多大的能耐!”

    他笑聲一收,面容驟然轉冷。“文解決?我破軍的字典裏,從來沒有這兩個字!”

    話音未落,他身形已動。人未至,一股霸道絕倫的拳風已撲面而來,那力道沉猛無儔,真如一柄千斤鐵錘,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砸個粉碎。

    蘇清宴不閃不避,長袖一拂,迎了上去。

    對於一個活了四百七十多年的怪物而言,這等場面見過太多,早已在他心中激不起多大的漣漪。他一生所遇的強敵,比破軍更強、更狂的,也非沒有。

    雙掌與對方的鐵拳一觸,發出一聲悶響。蘇清宴身形微晃,便將那股剛猛的力道化解於無形。

    而破軍則連退三步,每一步都在堅硬的石地上踩出一個淺淺的腳印,他臉上非但沒有驚駭,反而現出一種病態的興奮。

    “好!好!好!”他連道三聲好,“再來!”

    說罷,他攻勢更盛,雙拳揮舞,帶起陣陣惡風,招式大開大合,每一招都蘊含着摧山斷嶽的力量。

    蘇清宴則見招拆招,身形飄忽,應對得有條不紊。他並不急於反擊,而是在對方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中,尋找着破綻,也尋找着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。

    “破軍,”蘇清宴一邊拆解着對方的招式,一邊開口,吐字清晰,氣息沉穩,“你與宣化號的笑傲世、笑驚天是什麼關係?抓我孩兒,是你的主意,還是他們的主意?”

    破軍的攻勢猛然一滯,隨即變得更加狂暴。“死到臨頭,還問這麼多作甚!你只需要知道,你今日,插翅難飛!”

    二人拳掌交擊之處,真氣激盪,捲起千堆塵土,更震得本已不穩的地下通道頂壁碎石簌簌而落。

    破軍藉着反震之力向後飄退,蘇清宴則不進反退,身形一晃,已然穿出石門,立於漫漫黃沙之上。地宮之中太過逼仄,施展不開,更非久留之地。

    一聲巨響炸開,沙子揚得老高,地上直接給炸出個大坑,震得人腳底發麻。破軍從那漫天黃沙裏猛地躥了出來,穩穩落在十來丈外。風吹得他袍子嘩啦嘩啦響,他眯着眼掃了一圈——除了沙還是沙,茫茫一片。他忽然仰頭大笑起來,笑得那叫一個狂,在這荒無人煙的沙漠裏格外扎眼。

    “好!過癮!你我二人今日便在這天地之間,分個高下,決個生死!”

    他笑意一斂,戰意卻攀至頂峯。剎那間,周遭空氣爲之一凝,破軍的身形陡然拔高,從天而降,一掌拍出。

    掌勢未至,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龍氣已然鎖定了蘇清宴。那掌風呼嘯,竟隱隱有龍吟之聲,一道巨大的龍影在他掌後生成,張牙舞爪,直撲而下。

    此招一出,天地變色,飛沙走石。蘇清宴心中一凜,這一掌的威勢,絕非尋常武學。

    他來不及細思,足尖在沙地一點,身形電閃般橫移出去。那道蘊含着無儔巨力的龍影掌力幾乎是擦着他的衣角轟然落地。

    轟隆!

    腳下的沙漠劇烈一震,一個深達數丈的巨大掌印赫然出現,流沙滾滾,久久不息。

    破軍一擊不中,身形卻不見半分凝滯,飄然落地,雙足踏在柔軟的沙上,竟未留下絲毫痕跡,輕功之高,已入化境。

    蘇清宴站定身形,看着那個巨大的掌印,又瞧了瞧氣勢懾人的破軍,終於開口,打破了沉默。

    “降龍十八掌?”

    他的話語裏帶着一絲難言的驚異。

    這套掌法是丐幫幫主喬峯巔峯掌法,乃是丐幫鎮幫神功,講究剛猛無儔,至大至剛,與七殺門的陰狠路數截然不同。破軍如何會使?又如何能練到這般境地?

    破軍聽蘇清宴一口道出掌法來歷,面上現出一抹譏嘲,那是一種棋手俯瞰棋子的傲慢。

    “蘇清宴,你活了近五百年,難道就只有這點見識,這點能耐麼?”

    他竟是連蘇清宴最大的祕密也一併叫破。

    此言一出,蘇清宴心頭再無僥倖。對方不僅知道他的真實身份,更是設下了一個針對他的驚天之局。

    這背後若無宣化號的影子,絕無可能。他用激將法,無非是想逼自己出盡全力,好看清自己這五百年的修爲究竟到了何種地步。

    也罷。

    蘇清宴心中一定,既然對方想看,便讓他們看個夠。

    “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,讓我使出真正的能耐了。”

    話音方落,蘇清宴一改之前守勢,主動搶攻。

    他不上前,反將身子一矮,右腿貼着沙地橫掃而出。這一腿不帶絲毫花巧,卻蘊含着千鈞之力,腿風過處,黃沙被硬生生壓開一道溝壑。

    破軍不料他攻勢轉變得如此突兀,雙臂交叉,沉身下擋。砰的一聲悶響,一股巨力襲來,震得他雙臂發麻。

    不等他喘息,蘇清宴的腿法已連綿而至。一腿快過一腿,一腿重過一腿。那腿影連成一片,從下盤掃到中路,再從中斷攻向上三路。

    狂風掃落葉一般的攻勢,每一記掃踢都帶着撕裂空氣的尖嘯,直取破軍周身要害。

    破軍初時還能勉力招架,但蘇清宴的腿法實在太過霸道,每一擊都沉重無比。不出四十招,他格擋的手臂、大腿、膝關節處已傳來陣陣劇痛,身形也開始搖晃,幾欲站立不穩。

    他心中大駭,面上卻不敢顯露分毫,強行催動內力,穩住下盤。

    爲了不讓蘇清t宴察覺自己的窘迫,他猛地向後一躍,脫出戰圈,雙手疾速結印,口中唸唸有詞。

    “萬道森羅,天時合微逢!”

    剎那間,風雲變色。

    原本晴朗的天空竟憑空匯聚起滾滾烏雲,空氣變得溼冷,一股肅殺之氣瀰漫開來,彷彿整片沙漠的意志都成了破軍的武器。

    這正是七殺門武學納入萬道森羅其中一道的“天之道”,能掌控天時,借自然之力爲己用,殺氣瀰漫,力道強勁,令人防不勝防。

    兩百多年前,蘇清宴曾親身領教過大當家笑傲世的“萬道森羅”,但眼前破軍所使,竟比笑傲世當年更添幾分兇戾與霸道。

    蘇清宴不敢怠慢,雙臂一展,體內真氣流轉,立時自己的看家本領。

    “斗轉星移第七式,天意難違!”

    此式一出,乾坤逆轉。只見他身周乾燥的空氣中竟憑空析出無數細小的水珠,這些水珠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匯聚,在他身外形成一個巨大的透明水球,將他完完整整地包裹其中。

    破軍催動的“天之道”所化的霸道氣勁已然襲至,狠狠撞在水球之上。那水球劇烈震盪,表面凹陷下去一個巨大的弧度,卻堅韌異常,始終未能被衝破。

    片刻之後,那股無形的霸道氣勁竟被水球全數吸附,化作一道道電光,在水球表面遊走不定。

    “還給你!”

    蘇清宴低喝一聲,雙掌內推。那巨大的水球猛然收縮,又驟然爆開,將吸收的“天之道”氣勁混合着他自身的內力,以四倍的威力悍然反彈回去!

    破軍見自己發出的殺招竟以更狂猛的姿態倒卷而回,哪敢硬接。他急忙將那絲巾飄蕩般的輕功施展到極致,身形一晃,險之又險地避了開去。

    那道被強化了四倍的氣勁轟擊在遠處的沙丘上,只聽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,那座十餘丈高的沙丘竟被夷爲平地,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,黑洞洞的,令人心悸。

    破軍額上滲出冷汗,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,眼前這個活了五百年的怪物,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。

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心頭的震動,身形暴退數十步,隨即開始高速旋轉。

    他旋轉的身軀帶動了四周的黃沙,無數沙粒被他的內力牽引、凝聚,漸漸在他身周形成一條巨大的沙龍之影。那沙龍越聚越大,越旋越厚,片刻之後,一條竟變成了兩條!

    “降龍十八掌,神龍擺尾!”

    破軍暴喝一聲,雙掌猛然前推。那兩條由黃沙凝聚而成的巨龍發出一聲咆哮,盤旋交錯,一上一下,帶着毀天滅地的威勢,向蘇清宴狂噬而來。

    這是以“萬道森羅”的內力催動的降龍掌法,其威力之大,已遠非尋常武學可比。

    面對如此驚世駭俗的招式,蘇清宴卻不見半分慌亂。他身形在原地滴溜溜轉了幾圈,雙手虛抱,一股更爲玄奧的力量自他體內勃發。

    “斗轉星移第八式,因果循環!”

    此招乃是斗轉星移的至高境界倒數第三式,講究洞察先機,後發先至。在破軍催動沙龍的瞬間,蘇清宴已然算清了其勁力流轉的每一絲變化,提前在沙龍的必經之路上佈下了兩個無形的“力場陷阱”。

    只見他雙手一分,身前憑空又出現了兩個水球,比之前的更大,更凝實。

    那兩條氣勢洶洶的巨大沙龍,不偏不倚,一頭便撞進了兩個水球之中。水球並未破碎,反而瞬間膨脹,將兩條沙龍牢牢困在核心,任憑它們如何翻騰衝撞,也無法脫出。

    “你的因,我來結果。”

    蘇清宴在沙漠中轉了幾圈,看似閒庭信步,雙掌卻猛然向前一推。

    那困着沙龍的兩個水球,以比來時快上數倍的速度,挾着更猛烈,更可怕的威勢,朝破軍反噬而回!

    這一式“因果循環”,比“天意難違”更勝一籌,一旦鎖定,便無從閃避,無論多高明的身法,都將被其因果之力牢牢鎖死。

    破軍只覺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自己全身籠罩,那飄逸靈動的身法在這一刻竟變得澀滯無比,無論他如何閃轉騰挪,都無法擺脫那兩顆“水球龍彈”的鎖定。

    他心知無法躲避,只得一咬牙,將全身功力凝聚於雙掌,準備硬接這必死的一擊。

    就在那反彈回來的神龍擺尾即將擊中他的一剎那,一道白影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前。

    那是一個身穿白袍的波斯人,身形高大而瘦削,臉上長滿了密密的短鬚。只見他雙掌畫圓,一股奇異的吸力自他掌間生出,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。

    那兩顆蘊含着恐怖力量的水球撞入漩渦之中,竟被那股柔韌而又強大的力量帶得急速旋轉,其中的狂暴之力在旋轉中被迅速化解、轉移,最終竟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    白袍波斯人雙掌再一甩,將殘餘的勁力導向一旁。只聽嘩啦一聲巨響,旁邊的沙地被這股力量掀起,捲起十幾米高的沙浪,煞是壯觀。

    蘇清宴心頭劇震,死死盯住那個突然出現的波斯人。此人是誰?竟能如此輕易地化解自己的“因果循環”?這門武功的路數,中原從未見過。

    那波斯人也正凝視着蘇清宴,他轉頭對身後的破軍用生硬的漢話問道:“任兄弟,你沒事吧?”

    破軍喘着粗氣,心有餘悸地道:“我沒事。小心此人,他的武功……可怕之極。”

    白袍波斯人點了點頭,重新望向蘇清宴,全身戒備,緩緩運氣。一道耀眼的光華自他身上泛起,在他身後四散開來,竟有幾分佛門寶光普照的意味。

    蘇清宴心中疑竇叢生,正準備上前試探這波斯人的深淺。

    就在此時,一股凌厲無匹的拳風自身後襲來!

    這一拳來得無聲無息,卻又快到了極致,其中蘊含的毀滅性力量,讓蘇清宴遍體生寒。

    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,只覺背心一痛,一股狂暴的拳勁已然透體而入,瘋狂破壞着他的經脈。

    噗!

    蘇清宴再也站立不住,猛地跪倒在沙地上,口中鮮血狂噴。

    他艱難地回過頭,一張熟悉而又猙獰的面孔映入他的視線。

    大魔神,笑驚天!